三堰郑家沟“竹溪乡情酒家”的老板,对竹溪菜的理解,有自己的一套“理论”。他对竹溪菜的菜式总结是蒸、腊、泡、酿、煮“五绝”。
蒸以“竹溪蒸盆”为代表,兼带粉蒸排骨、大酥小酥、扣肉等。据说竹溪蒸盆要用十八种原料,历时5小时左右方能完成,是竹溪人红白喜事的“压桌菜”。若想在一般的竹溪菜馆吃到,需要提前预订。
腊就是腊肉,但竹溪腊肉不同于其他,鲜肉盐腌后得用柏树枝燃烟熏干,柏树的清香融入肉中,风味独到。
泡菜以酸辣椒为主,豇豆、萝卜、白菜,几乎所有的蔬菜都可制成泡菜,甚至土豆和红薯也可泡酸。竹溪菜主打口味就是酸辣。泡椒就像川菜里的花椒,江浙菜里的砂糖一样必不可少。“泡椒木耳炒仔鸡”、“酸辣牛肉丝”就是竹溪菜的典型代表。而酸豇豆、白菜、萝i、,则是开胃小菜,佐酒下饭。
酿是指酿腐乳、豆豉。竹溪豆腐乳不但在十堰名头甚响,甚至名扬神州。“顺溪豆腐乳”已经进入全国的诸多大超市,颇受追捧,竹溪县也准备申报地理产品标志。竹溪豆豉其实不亚于腐乳,但不如腐乳食用方便,名气稍差,但豆豉炒腊肉,也是竹溪菜代表之一。
煮指的是煮懒豆腐、豆渣,这算是竹溪、竹山的独创美食。正宗的懒豆腐,是用浆水下米,锅中点卤。而十堰不少竹溪菜馆做的懒豆腐,只不过是“剩饭煮豆腐”,徒有其名而已。
“如家”竹溪菜
“五绝”是从技术角度看竹溪菜,而竹溪菜的魅力不仅仅是技术。
有自誉“美食家”的朋友说,竹溪菜之所以“勾人”,主要是“两点突出”,一是家常风味,二是家庭服务。
十堰人嘴刁,跟风快。今天“四毛鸡”门庭若市,明天就可能门可罗雀,流行“馋味鸭”时,满城都是连锁店,但不出仨月,皆关门大吉。但是,竹溪菜馆是个特例,风味和风格能以一贯之,三五年如一日。
为了保证风味独到和一贯,不少竹溪菜馆的菜品原料,都来源于竹溪。腊肉、土豆、土鸡,不在十堰本地菜市场采买,一律来自于竹溪,以保证原产地的原汁原味——有人专门做“竹溪菜馆”的“物流生意”,在竹溪采购原材料,然后配送到各个竹溪菜馆。“用本地肉鸡和竹溪土鸡炒出来的木耳仔鸡,味道绝对不一样。”
在城市的寻常巷陌中的居民楼,总会闪出“竹溪风味“的招牌,这就是竹溪菜馆的“草根”形象。门面不需要豪华,一两个包厢,有的干脆就是“家庭旅馆”的形式,一套房子,摆两三张桌子,就是一个菜馆。通常的情况是,店主租房开菜馆,时间长了,赚到钱了,就把房子买下来,既住人又开店。
竹溪菜馆靠的大多是回头客。走进竹溪菜馆,老板或老板娘一句“来了”,既不失热情,又自然质朴。点菜时,会介绍每一道菜的口味和分量,不铺张浪费,既让客人吃好又让客人省钱,用竹溪话说叫“里子有了,面子也有了”。席间,老板一般都会来敬个酒,叫服务员再上一个菜,免费的。买单时,首先砍掉零头,绝不斤斤计较。自然而为,淳朴厚道的风格,的确让食客有一种“如家”之感,不回头部难。
红火竹溪菜
我们总有一些方式,能够让漂泊在外的自己,暂时抵达远离的故土,美食是其中最直接而有效的方式。品尝一顿家常风味,总令人想起柴火灶,想起母亲,想起故乡。
竹溪菜就是这样一剂思乡的“催情药”。
尽管十堰是座移民城市,居民来自五湖四海,但每个人心底,其实都怀揣着乡土的最初记忆。有人说,竹溪菜之所以“粉丝”甚众,就是融合了各地口味,特别是毗邻的川陕豫渝口味,加以改良,形成了自己的独特家常风味。这种家常风味,最容易唤起人们对于乡土的回忆,通过味蕾抵达遥远的故乡,竹溪菜就是这样的媒介。
现在,竹溪菜不仅风靡十堰,据说在皇城根下和上海滩,都有了拥趸。江湖传闻是,某竹溪保姆到上海一富豪家做家政,所烧竹溪菜颇得赏识,并逐渐在富豪生意圈内流传。于是,富豪投资保姆开店,不几年,保姆亦成百万富婆,雄心壮志拟把连锁店开遍全国。
竹溪县劳动部门向全国培训、输送竹溪厨娘1000多名,其中到沿海数百,年创财富5000万元,小小乡土竹溪菜渐成产业。
有家竹溪菜馆撰写了“馆志”,也许是竹溪菜的写照。志日:“店不在大,客满则名;菜不在形,好吃则行;虽是家菜,烹之尽心;粗碗上雅席,碳火入厨厅;待客有诚信,生意无欺凌,可以放心吃,细心品。顾客云:确实还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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